初来金诚，乔楠做行政。两个人的律所，上下班自由度极高，那会儿也是他们最难的时候。后来，莫瑾鼓励她考会计，初衷不过是分担工作。当时乔楠想薪水增长也能多学些东西，再说闲着也是闲着，就考考呗。这一考就一发不可收，考完会计考司法，考雅思考托福，甚至日语法语德语，呐，都是工作需要。
学得多会得多工作就多，亘古不变的道理。渐渐地她会在莫瑾谈判时充当助理，渐渐她可以独当一面。虽然独自出国谈判还是第一次，但乔楠有信心做得好。
九月十六，好日子，金诚正式并入方严，莫瑾成为继卢约、严丽后的第三位高级合伙人。团队里暂时只有他和乔楠，郑璇月前已离职。方严作为大所中的外资，实习律师都有助理，自然也给莫瑾两人配了。林垚和高诗莹有幸入选。
“莫律师很好说话的，他常来我们所，和很多人打过交道。至于乔楠，她大多时候都是充当莫律师助理，对她不熟哎。”
金诚并入方严，是方严近几年最大的新闻了。莫瑾老律师，大家都很熟。乔楠嘛了解有限，尤其她这几月不在燕城，众人对她好奇很多可见不到人话题也慢慢淡下去。
某个工作日午后，太阳透过纱窗的缝隙照进来，暖洋洋的。
“师父，君悦的司文璨转过来一个单子，好巧，也是对藤木家。我们接吗？”是乔楠每日的定点例行汇报。“还有，山本找我，希望能承接他们在国内分公司的法务。”
乔楠去日本一周，冀南的案子已到尾声。对她此次赴日，莫瑾是赞赏的。闻言，“接。这样，藤木商社的事儿我问问卢律师，咱们对这块儿不熟。那个新单，”他踱步又转回来，“用方严，稍后发你电子章。”
隔天上午，周会后，原景熙敲门：片刻从房间出来，脑海中响着刚刚严律师说得话。“公司综合考虑，由你带领团队去日本和乔楠对接。莫律师和日本打交道多年，很熟悉情况。藤木商社是行业巨头，这次去日本多听多看。千万不要因为乔楠从业年限少就轻视她，能让藤木家主动来提，莫瑾这个徒弟教得很棒。”
乔楠很棒，原景熙当然知道。他们经常合作，乔楠每一次进步，他比莫瑾还清楚。
可这次不一样，从前是两家律所，现在是两个团队，这中间的度怎么把握也是个问题。
乔楠和原景熙、甄真子认识好久了，就连团队中的另一人许嘉阳也是老同学。短暂寒暄后，直接进入正题：
至于新单，有了第一个做基础，第二个谈得格外快。原景熙还想了解能帮上什么，乔楠却说明天就签协议了。
这么明显，许嘉阳看出乔楠不想和原景熙有过多瓜葛，而且他俩怪怪的。说不上哪里怪，就是感觉很怪。
甄真子悄悄告诉他，“乔律师和原律师短暂交往过，”
许嘉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俩，不是，乔楠和原律师，不会吧！”
甄真子很确定地点头，又添了一把火，“还是严律师介绍的，”
许嘉阳急急地问，“谈了多长时间？”
讲到这个，甄真子不确定了，迟疑好久才说，“好像一个月，总之很短。”他告诫许嘉阳，“所里很少人知道，别瞎传啊。原景熙可是，”他努努嘴，看向外面。
话虽如此，两人都晓得若只是短暂交往，不可能这个表现，肯定有其它问题。
许嘉阳呢，来方严两年当然知道原景熙看着和善实际心黑着呢。他是不敢触霉头。可，乔楠哎，1年同桌2年前后位4年同班，说来他年少时也曾产生好感。乔楠木讷不知道是一回事，他说不说另一回事。重点原景熙身边女生不断，从没听说他有固定女友，他怕，怕乔楠受伤害啊
甄真子和原景熙一样跟严律师，知道一些事情。“我知道你们中学同学，可怎么说呢，这里面复杂着呢。别掺和！”他拍拍许嘉阳肩膀，走了。
其实许嘉阳也知道，他做不了什么。虽然老同学，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分离，唉，实在是乔楠变化太大了啦。别说他估计任何一个老同学包括她那些发小见到她今天的样子都不敢认。他长叹，带着深深的无奈。
这边长吁短叹暂且划过，隔壁，有人在打电话：
“我这周有演出，你来吗？”
“还没处理完，可能得月底了。”
“月底。”男人慨叹，“我们有四个月没见了吧。”
“嗯。”低低的一声。
男人想说就这么忙吗，他当然知道出差不是她能控制的，他不该怪。可去年很忙，尚能保持一周一见。今年别说一周，一月一见都是奢侈。他不是没同学朋友做律师，工作几年的都没忙到这个程度。他要求不多，希望常见到女友，希望累的时候有个人陪在身边，希望......这些要求不过分吧，可就这些乔楠也做不到。他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来。
电话那端似是明白他的想法，“分手吧。”
虽然知道这天总要发生，可真发生了，男子还是呆了一瞬。他想回忆去年刚见到时她的模样，模糊不清，似有迷雾怎么走都走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