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三，下午，莫瑾和严丽从会议室出来，两人满面笑容，谈得怎么样不知道，听话语是不错：
“莫律师，有段时间没见小春了，最近很忙！”
“严律，我们这种小所，人少活就稍微多些。何况现在，打基础嘛。”
“莫律，话不能这么说。该出来转转还是要，是吧！”
快到门口，严丽主动岔开话题，“莫律，文件有问题让小春来，多给年轻人些机会。”
莫瑾就是笑，也不说话。
周五，郑璇来送文件，邬大安随口问了句，
“乔姐上上周去海城了，回来得周末。昨天打电话问事情，说是到尾声，很快就回来了。”
郑璇是金诚今年春天刚招的行政，湘妹子，说话利落干脆。金诚有什么消息，问乔楠如石沉大海，问莫瑾整个一锯嘴葫芦。
“金诚以前就俩人，老板+助理，忙得哟。乔楠原本做行政，后来助理，去年应该是最忙的。忙得家都搬了。她从前住老长安街，每天往返地铁1小时，中午在附近吃。严律、卢律还有莫律工作间互通多，有时候也一起吃。聚餐时乔楠不去，但好多人都看到她和莫律常一起吃中饭晚饭。”
“啊呀，他们就是师徒关系，人家女孩有男友，好像是舞蹈演员，听说长得特别好。”
听到这里，许嘉阳忍不住插嘴，“你见过？”
时间：周五晚上
地点：律所楼下的饭馆
人物：满满一桌年轻律师，大多低年级，偶尔有中年级第一年的，一两个吧。
甄真子咽咽唾沫，他还真见过，可，看看前面，还是把话咽到肚子里。不是不说，是说不得。那什么，天好人也好。
这边厢，管昀已经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许嘉阳满脸的好奇，可惜大家都不说了。
早在几月前，某个周末，在京同学聚会，许嘉阳没忍住说了他见过乔楠，还有乔楠的现状。一句话，她也在京城，还是他同行呢。
实话说，乔楠人缘忒差，说话无遮拦，得罪人多了去了。在座的都老同学，初中同学一大部也是小学同学。如李响，不仅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甚至他爸妈和乔楠爸妈认识，他妈和乔楠妈还同学呢。以上也阻止不了他从小讨厌乔楠，当然多年未见，讨厌也下降了几个维度
看大家不说话，宋佳居中调节，“那什么，嘉阳，你看什么时候约乔楠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都老同学，互相照应。”这话虚的，估计他自己个儿都不相信。
许嘉阳自然也是不信的。说实话，虽然就见了两面，看得出来，乔楠现在过得很好。律所小也有小的好处，所有资源都向她一人身上砸，生生把一个大专砸成了专业人才。他叹气，自己本科毕业到现在基本没独立接过单子更不用说出差了，哪像乔楠，可以独自去海城出差：还是两三个周都处理不完的大单：
唉，在茶水间，许嘉阳深深叹了口气。这就是差距啊。
这边有人唉声叹气，隔壁也有：
“我怎么就那么寸，”上周甄真子经历了一场社会性死亡，他说八卦时让当事人听到，额，那个，
“头晕，头疼！”得，他头好不了了。
却说乔楠，她在海城呆了二十天，除了开会最常做的就是和师父视频报告。累倒不是很累，就是有点想家：刚来的新鲜劲一周就没了，作为北方长大的孩子，饭食尤其吃不惯，
“谢谢关心，挺好的。”声音淡得都能滴出水来。
对方也识趣，说了几句就挂了。
放下电话的乔楠看着眼前的菜，还是没勇气吃下去，她现在啊，多吃一口都是煎熬。手中的筷子点了又点，终于大口吃起来。总不能饿着肚子。
刚到房间，电话适时而响。刚才还懒洋洋的乔楠迅速调整，疾步走向桌边电脑旁。
“小乔，说说今天：”
“是，师父。君悦松口，同意我们的条件：”乔楠细细说着今天会谈的内容。
两小时后，乔楠接到师父电话，呵呵，她可以回家了。
第二天，乔楠和申子初第N次去这家律所，连续一月来一家律所，律所上下连打扫卫生的阿姨她都认全了。
步入五会议室，早有人等在里面。这是乔楠入行以来接的最大单。单子是乔楠去天京时在火车上碰的，算是自己接得。原本简单的案子因为对方找了大律所，变得极其复杂。天天开会反复谈判，乔楠本身的认真加上师父莫瑾遥控指挥，今天终于到了临界点。
司文璨也没想到会拖那么长时间，anyway，两人又仔细看了遍最终协议，迅速签好字，一式两份。
出门是司文璨送的，乔楠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司律师若到燕城公干，一定要来华润，必扫榻相迎，”
司文璨笑，“一定一定！”
一场官司让两人关系拉近，但仅此而已。毕竟离得还蛮远的，乔楠所在律所主要服务京津冀，跨省很少。这次，“特例特例！”
君悦在二十五楼，乔楠在四十楼。她等电梯时碰见熟人，现在，隔壁会议室大会刚刚开始，隔壁的隔壁乔楠正在和师父说今天的事情：
“给你放三天假，回家看看爸妈。”
“谢谢师父。”
莫瑾笑了，“先别说谢，还有任务：第一假期后直接去冀南，详细资料已发你邮箱；第二，金诚并入方严，你做了几年也知道小所受限太多，”乔楠默默听着并不插话。
“你还是我徒弟，但是，”莫瑾话题一转，“我们服务中小微出海，方严主谈判，这个互补关系。我是这样想的，原律师在海城处理一个IPO，时间不会太长。你可先去，”他低声说了几个字。
乔楠点头应诺，“是，好，我明白，”
许久，有咚咚的敲门声，乔楠整整衣服背包出门，门口赫然是刚刚电话中的主角：
